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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2月2日20时至22时,中央电视台"老兵你好"编导人员做客老兵网"军歌嘹亮"聊天室.
2002年8月8日和9日北京人民广播电台播出老兵网的故事.
2002年8月1日北京电视台一套播出老兵网参与和协助制作的庆八一节目.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2001年4月17日播出对老兵网的专题报道。
北京人民广播电台经济台2001年11月6日直播“老兵网访谈”。



伟业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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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英雄史光柱

来源:燃烧的血

 


  在一九八四年收复老山的战斗中,我是某团四班班长,代理排长。在攻击敌人阵地过程中,我先后四次八处负伤,左眼球被打掉了,右眼球被打进两块弹片,一直坚持指挥战斗,带领全排攻占了57、50号高地,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作战任务,我只是尽了一个革命战士应尽的责任,党和人民却给了我很高的荣誉,中央军委授予我“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

  我们部队接受了作战任务后,我的心情和大家一样兴奋。我给党支部写了血书,请求担负最艰巨的任务,决心在战斗中“宁可前进一步死,决不后退半步生;宁可死在山顶,也不死在山脚”。在临战训练中,结合班里的任务,我带领全班同志夜以继日地反复演练在山岳丛林里作战,怎样既便于指挥,又便于联系,便于协同。一九八四年一月,连队党支部根据我入伍以来特别是接受作战任务以来的表现,批准我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还指定我为战中排长的第一代理人。

  战斗打响的前五天,我收到哥哥的一封信。哥哥说,母亲病重,让我回去看一看。我很思念母亲,多么想看一看她老人家。但是,我懂得,一个革命战士,一个共产党员,在这即将奔赴战场的时刻,应当怎样做,我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向父母讲述了越军在我边境武装挑衅,占我领土,杀我边民,毁我田园的累累罪行。告诉父母亲,我正准备执行任务,不能请假。我的父母亲都是有二十多年党龄的老党员,我相信他们会理解我的心情。在信的最后,我写道:“亲爱的爸爸,当你受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上了战场。你老人家等候我杀敌立功的喜讯吧!我一定让你老人家看到我的军功章。如果我牺牲了,你收到军功章,不要难过。如果不牺牲,战后我就带着军功章回来看望你老人家。那时你会自豪地微笑,你会说我无愧于党的培养,是你的好儿子。”

  四月二十八日凌晨,战斗打响了,我们二排的任务是:先攻占57号高地,尔后配合一排夺取越军连部所在的50号高地。我们四班是二排的主攻班。六时三十分,我排利用我炮火急袭效果发起攻击。敌人进行炮火拦阻,封锁我们进攻的路线。当我们冲击到58号高地于57号高地之间时,我排代理排长刘朝顺被炸成重伤。我扑过去给他包扎。刘朝顺断断续续地对我说:“四班长,现在全排由你指挥,一定要打好,不要为我们排抹黑!”我说:“排长,放心吧,只要我不死,一定带领全排完成任务!”由于排长伤势很重,我把身上带着的三个急救包给排长包扎好,便把指挥机接过来,向连长报告了情况,连长当即决定,二排由我指挥,并命令我排迅速向57号高地进攻。我判断了一下方位,带领全排向57号高地冲去。冲击中,遇到三排的同志,我听战士们说,三排长、九班长负伤了,八班长牺牲了。于是,我就让他们和我们一起战斗。

  57号高地左侧山包上两个机枪火力点向我们猛烈扫射,老山主峰上的高射机枪也不停地射击,两个战士在冲击中壮烈牺牲,全排被敌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我想,应当先敲掉敌火力点。于是,我指挥大家散开队形隐蔽后,低姿爬到一颗横道的大树旁便仔细观察,看准敌人一个正在喷着火舌的机枪火力点,迅速拿起牺牲在我身旁的战士的火箭筒,一发火箭弹将敌机枪打哑了。我猛地向右滚出两米,敌另一火力点向我刚才的位置一阵扫射。我指挥机枪压制敌火力,命令八班火箭筒手李林端干掉敌第二个火力点。李林端连射两发火箭弹,消灭了这个火力点,于是全排又向前冲去。
 
  我翻过一棵被炮弹炸断倒在地上的大树,向前跑了四五步,刚卧倒,左侧树林中就向我打来几梭子子弹,“嗖嗖”地在我身边飞过,我觉得左小腿一热,意识到负伤了。我猛地掉转枪,往树林里一阵扫射,树林中没有动静了。我伸了伸腿,感觉到伤不重,来不及看伤口就又向前冲击。冲到阵地上,我向盖沟里打了一个点射,有个敌人刚想逃命,被我和几个战士同时开火击毙。这时,我发现敌环形工事火力点较多,冷静地一想,应该军事打击与政治瓦解相结合,就叫战友对敌人实施战场喊话:“缴枪不杀!”“你们被包围了!”这时,顽固的敌人打来一梭子子弹,把我们喊话的话筒打坏了。我非常气愤,立即命令早已准备好的三个火箭筒手,连打了两个齐射,敌工事炸垮了。 

  同志们很解恨。我带领战士发起冲击。一个成都入伍的战友为了掩护我,被敌人一发罪恶的子弹打掉了下巴和牙齿。我命令一位新战士把他抢下去,他挣脱战友,在我胸口重重地打了一拳。他已经不能讲话,只能用这一拳来表示他不下阵地的决心。他匀握轻机枪与敌人对射,毙敌一名后,胸部又中弹,光荣牺牲,后来,我们在这位战友身上发现了一个鲜血染红的笔记本,上面记着这样一段话:“战友们,如果我牺牲了,我还欠四班刘有宏十五元,请我的父母还了。”他的副射手无比愤慨,端起轻机枪继续与敌人对打。打死了两个敌人,可是,不幸他也中弹牺牲了。牺牲前他对我说:“排长,你回去时,一定要去看看我的母亲,她有病。”
 
  我们的战友说,牺牲我们自己,是为了更多的同龄人不再牺牲;我们的父母亲痛苦,是为了千万个父母亲不受痛苦,有的人说,我们是英雄。我们不是英雄,真正的英雄已经倒下去了,他们才是英雄。我们活着的人应该为他们筑起丰碑,这种丰碑不是在大地上用钢筋水泥构筑的一个纪念碑,而是在你,在我,在他的心中树起一个心灵上的丰碑! 
 
  我们化悲痛为力量,打得更加勇猛,和三派一起攻占了五十七号高地。我迅速调整了一下战斗部署,带领战士们开始攻打五十号高地,五十号高地位于老山主峰东侧,上面有敌人一个连部。高地由三个小山包组成。敌人在正面设有堑壕、交通壕、防步兵绝壁、不规则的雷场和铁丝网,形成以高射机枪、重机枪、无后座力炮交叉火力和明暗火力相结合的防御体系。我和代理副连长李金平分析了地形、敌情,决定采取正面牵制、侧翼攻击的战术。我对全排同志说:“战友们,有的同志为夺取战斗胜利已经献出了生命,我们一定要冲上高地,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各班按照区分的任务,猛虎般地向五十号高地冲击。敌炮火随着高地上越军打来的曳光弹,在我们身边“轰轰”地爆炸着。我刚冲到一棵树旁,一发炮弹在离我头顶四米高的一根树枝上爆炸,同时,右侧也有一发炮弹接着爆炸。我只听“轰”、“轰”两声巨响,左肩打进四块弹片,血肉模糊,钢盔飞了出去,头部被一块弹片击中,左耳一阵剧痛,身体被气浪掀起两三米,顿时昏迷过去。为我包扎的战友连声呼喊:“排长,排长!”我从昏迷中被战友们喊醒,伤口一阵剧痛,脑袋“嗡嗡”地叫,左耳朵什么也听不见。我睁眼一看,排里的战士们一双双焦急的眼睛在望着我,并告诉我第一次冲击受挫。 
 
  我当时想,全排等着我指挥,排长委托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我不能倒下。我咬着牙站起来,立即组织第二次冲击。这时,李副连长来到我身边,对我说:“光柱,你已经几处负伤,下去吧,我带部队冲击。”我说:“不,你是副连长,责任比我大,在后面指挥,我带同志们上!”在我的带领下,大家勇猛地向五十号高地扑去。敌人的冲锋枪、机枪、明暗火力一起吼叫,曳光弹到处乱飞,我呼唤炮火及时支援,全排迅速突击到敌阵地前沿。 
 
  这时,一排也冲了上来,两个排会合在一起。我的左肩肿胀起来,我不顾这一切,和代理副连长李金平一起指挥大家向前发展。在一片缓坡地带,遇到了敌人的雷场,我命令使用地雷开辟器,打开了五十多米长的通路。通过雷区后,是敌人设置的防步兵绝壁,高处约三米,低处约两米。我选了一个位置,组织战士们攀了上去。一登上绝壁,我和副连长立即组织火力猛烈压制山头上的敌人,四班、五班交替掩护前进,很快攻下第一道堑壕。我率先跳下堑壕,带着战士们向第二道堑壕发展。 
 
  在距第二道堑壕二十来米的地方,敌人一排手榴弹砸来,我第三次负伤,一块弹片打在喉部,一块弹片击进左膝。战斗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时我虽已是五处负伤,但一刻也没有犹豫,命令机枪掩护,又继续向前冲去。在离敌前沿堑壕两三米的地方。我身旁的代理副连长李金平踩响一颗压发雷。我只觉得左眼像刀猛戳了一下子,脸部打进几十块地雷碎片,血肉和飞起的泥土堵住了我得嘴,闷得透不过气来,两眼什么也看不见了。我用右手往嘴巴上抹了一把,喘了一口气,又在左脸颊摸了摸,摸着一个肉团子,想扯下来。拉了一下,左眼钻心的痛,我估计这是左眼球,眼球被打出来了。我喊了一声:“副连长!”身旁的战士说:“副连长的左小腿被炸断了。”我想,失去了指挥员,战士们就象失去了主心骨。敌人眼看就要崩溃,最后的胜利就在于再坚持一下的奋战之中,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挺住。 
 
  于是我忍着伤痛,摸摸索索地扶着一颗小树站起来,高声喊道:“同志们,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为党为人民杀敌立功的时候到了,向前冲啊!”同志们高喊着:“为排长报仇!位牺牲的战友报仇!冲啊!”我的血流得过多,有点顶不住,心想,我决不能死在第二道堑壕,我死也要死在顶峰上去。我摸起冲锋枪,向前吃力地爬去。不知什么时候,我摔进堑壕里,昏了过去。我一醒来,就问:“高地拿下来没有?”这时,只听见已来到我身旁的连长带着哭声对我说:“史光柱,高地拿下来了,你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 
 
  同志们把我从阵地上抢救下来,送到了医院。医生从我浑身是血的身上,检查出八处负伤,其中六处是重伤,双眼、脸部、喉部、左耳、左右臂膝上有大大小小的弹片好几十块,仅从脸上取出的碎弹片就有一小把。 
 
  虽然我的伤势很重,但我咬着牙坚持不哼一声。我对医生说:“别的伤不要紧,能给我保住眼睛就行了。有了眼睛,还可以看到战友,看到连队,重返前线。”医生告诉我,左眼球要马上摘除。我当时很难过,但我想:左眼球战场上就掉出来了,保不住就算了,能留下一只右眼也可以。我当时还不知道,我的右眼也打进两块弹片,眼球已经破碎,也保不住了。医生担心我忍受不了双目失明的打击,一时不敢告诉我。我从前方医院转到军区总医院,时时盼望右眼早日见到光明,常常焦急地问医生:“我的右眼怎么还看不到东西啊?”医生总是婉转地安慰我。 
 
  但是,医生觉得总不能长久地隐瞒。一天,眼科陈主任来到我的病床前,对我说:“小史,你的右眼也保不住了,希望你要坚强。”一听这话,做梦都盼望着重见光明的我,捂在被子里失声痛哭起来。我才二十岁,人生的道路还很漫长,光明就向我告别了,今后陪伴我的将是茫茫的黑暗。生活对我来说还仅仅是开始,我多么热爱连队火热的生活啊!我多么想在看到五光十色的世界啊! 
 
  同志们劝慰我,我好几天不吭声,我都苦苦地沉思,想了许多许多。我想起了过去那美好的生活:在足球场上奔跑,在篮球场上跳跃,在训练场上练兵……。如今,这些只能是永久的回忆了。我还想到了今后的生活怎么办?同时,我也想到中学时代就从《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结识的保尔.柯察金,想到了张海底,想到了自己是一个共产党员,想到了首长和同志们的期望……
 
  经过几天的痛苦思索,在医护人员和伤员战友的开导下,我懂得了一个共产党员在伤残面前应当怎样做。总政治部首长非常关怀我们伤员,专门从北京打来电话慰问,其中还提到了我的名字,希望我们早日恢复健康。党和人民的关怀,给了我很大的精神鼓舞,我决心振作起来,战胜伤残,做生活的强者。 
  中央军委授予我“战斗英雄”称号,这个荣誉应归功于党和人民,归功于集体,归功于牺牲了的战友。我只不过是高山上的一棵小草,大海中的一滴水,微不足道。我和其他军人一样象一棵小草,为祖国母亲增加一点翠绿。 

  延伸阅读:对越自卫反击战英雄赞(28)战斗英雄史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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