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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战记实：占领越南粮库

作者:利兵

　　1979年初，我们部队奉命参加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为了保障总攻凉山部队的右翼安全，我们部队沿4号公路向脱浪县攻击前进。不到半天的时间，部队全部占领脱浪县。我所在的分队则占领了脱浪县西侧一座大粮库，并在此宿营。

　　由于我们人多，普通房子不够住，一些单位便住到了粮库里面。越南的粮食嘛，我们不心疼，大家都爬到粮食堆上睡觉。这下子可不用担心没有粮食吃了。

　　白天，我到粮库转了转，看看越南粮库与咱中国的有什么不同。别说，还真有区别。越南缺粮食，所以把木薯干也当粮食来贮存，粮库里堆满了白花花的木薯干，据说，连越南军队也配给部分木薯干，与大米搭配着吃。粮库里还有不少挂面，而当时我国的粮食供给系列里是没有挂面的。另外，有一个粮库里堆了很多加拿大白面，看来越南也需要进口粮食。

　　过了两天，中国政府宣布从越南撤军，我们也接到命令，从隘口方向进入中国境内。如何处理粮库的事情成了个难题。据当地华侨反映，这所粮库主要负责供给越军粮食，为了削弱越军实力，不能把粮食留下来。可是，我们的汽车都装了不少作战物资和弹药，不可能全部用来装粮食。而马上从国内调车，时间来不及。部队指挥员最后做出决定；所属部队的汽车能拉多少就拉多少，谁拉的粮食归谁。拉不完的，全部销毁。在拉粮行动完毕后，这座巨大的粮库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当然，拉粮食都拣着好的拉，我们连选择了加拿大白面。不少单位也选择了加拿大白面。可是，越南人充分利用旧口袋，很多加拿大白面口袋实际上装的是玉米楂子，所幸我们连没有拉到玉米。不少拉错了的，发现后扔到公路上，一路上到处都是摔散了的玉米楂子。这也是撤军的一景吧。

　　回国后，我们临时驻在一个芒果试验场里。安顿好后，我让司务长用加拿大白面做刀削面吃。当热腾腾的面块端上桌我们盛到碗里往嘴里扒拉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了。这面怎么这么酸哪？还有虫子。原来，这些面由于贮存时间太长，已经变质。怎么办？扔了怪可惜的，我突然想起这个农场有一个酒作坊，当地人用大米做三花酒。我找到酒作坊老乡，问他面能否做酒，老乡说试试吧。于是，我们先拿去四袋面粉。过了几天，老乡们挑着水桶来到连队，水桶里是做好的面酒，稍显混浊的酒飘着阵阵酒香，十分诱人。打这以后，我们把几十袋面陆续送到作坊，老乡们也天天挑着担子送酒来。后来，做成了两种酒，一种清澈透明，度数大约为50度，一种稍混浊，度数大约为30多度。每天，我们就着内地送的各种慰问食品，品尝着美酒的滋味，而真正感觉到的，是一种胜利的自豪和喜悦。

　　要乘火车回营区了，我们的面酒却还没有喝完。我命令把所有的军用水壶和暖水瓶都装上酒，带着上路。一路上，凡在兵站吃饭，大家都背着水壶，真是顿顿豪饮庆功酒。回到营区一看，我们还剩了许多酒。当然，到了营区，进入和平时期的正规化管理，平时战士们是不准喝酒的。但到了节假日，面酒又会出现在连队的餐桌，这时官兵们喝的，该是一种缅怀胜利的回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