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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 月 如 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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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永远不会冲淡的记忆 (一)

文/刘金敏

  春回大地,万物苏醒。

   南疆者阴,一起无法忘怀三十年前的记忆,一群虎虎生气的男儿把青春和热血洒在了哪块古老而纯朴的土地上。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祖国南疆,天边卷起阵阵乌云,中越边境形势紧张,为捍卫祖国领土,我陆军第11军31师(欠91团,炮兵团3营、4营,高炮团2连、3连)奉命歼灭者阴山区域1052.4高地、1250高地、1185高地、柴山堡、新寨地区之越军。

   我部于一九八四年二月十日从云南省剑川部队营区日夜兼程,在中越边境地区在兄弟部队的掩护下,夜间就直接进驻指定地区――麻栗坡县柏林公社湾刀寨大队一线的村民家,当时我属步兵第九十二团四连二班的一名战士,在军营时间不足二年的时间,但严格的军事训练和严密的军事纪律,使我们具有了一名解放军战士必备的心理素质和军事技能,为完成好以小的代价换取大的胜利,部队官兵为此作出了毕生的努力。当时我们连队驻扎在湾刀寨大队癸坤生产队,地势不平道路崎岖条件艰苦,连长张武、指导员孙荣科,结合当地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披星戴月帮助村民发展生产,办实事建立了军地鱼水情谊。针对部队战前气候及野战技能,模拟着各种战场可遇到的问题,或集中或分散训练,起早摸黑,贯穿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思想。各种步兵器,小火炮都尽可能的让每个士兵掌握和使用。我一排还参与九十二团首创获全军科技进步奖的在敌前沿阵地战前火箭筒抛物线爆破开辟通道的实战演练。

   时任三十一师师长的廖锡龙以睿智的战略眼光提出了,集中优势兵力兵器,采取两翼实破,向心攻击,穿插分割,边打边围的战术手段,从1250高地和1052.4高地北侧突破。主力向1250、1142高地,新寨方向实施主要攻击;一部分兵力向1052.4、629高地,尔后依托三要点,居高临下,向1142高地、山堡、新寨攻击。歼灭该地区越军后,视情况向1036高地和江利方向发展进攻。

   4月2日,师指挥部命令对者阴山越军实施炮击,有效地杀伤其有生力量,摧毁了部分工事、营房和武器、弹药。4月17日晚,师指挥部又命令在者阴山正面分东西两线进行佯动,制造次日拂晓攻击者阴山的假象,使其造成错觉,并消耗其弹药物资及有生力量。两次炮火打击,使敌人受到了重伤。

   环境的恶劣,条件的艰苦,后方人民的关心,每班只有守着后方人民送来的一台极为珍贵小收音机,由于信号原因只能反复调台才能知晓每天发生的事情。出于好奇,好几次我和我班的张志斌、何良兵、杨德兴等战友,在沸晓前摸到山顶树丛中隐藏起来偷看我军的火炮射击。只听到我方一声口令“瞄准,放!”,一条弧线穿过早晨的的天空,准确地落到敌前沿阵地,并发出轰隆隆的火光和轰炸声音。

   3月4日,我营副营长唐本新在战前率全营部分连、排、班军事骨干摸到敌阵地,观察敌工事构造及火力配置情况,由于敌阵地设置诡诈,地雷密布,不小心触雷牺牲,年仅二十九岁。这激起我官兵的极大愤怒,纷纷请战为唐本新同志报仇。中越双方作战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月底,为增强者阴山前沿炮兵阵地的防卫力量,我排奉命到炮兵阵地一线参与安全保卫工作。

   4月29日4时至6时,步兵团各分队到达第二集结地。19时40分和20时,92团2营和2连从铜厂,分别向进攻出发阵地开进。30日6时40分前,除93团9连3排和5连1排外,分别占领进攻出发阵地。93团2营穿插先头和92团2连先头分别进至1171高地区性1047高地,九十三团五连二排长战斗英雄马平,就是在26号高地展开向24号高地攻击时,敌依托险峻地形负隅顽抗而中弹牺牲。三十一师两大炮群于步兵占领进攻出发阵地前24小时期做好一切射击准备,师和93、92团指挥所先后在1118高地、201高地、968高地北侧无名高地。
步兵第九十二团(欠1连、3连,一机连、7连、8连、9连,三机连 注:这些连队作团预备随时调用)加强师防化连第4班,喷火第13班,担任助攻。在995.5高地西南侧、12号高地西北侧小路一线占领进攻出结集阵地。集中主要兵力兵器,在995.5高地东北侧突破,向1052.4高地实施主要攻击。一部分兵力由12号、14号、15号高地向1052.4、929高地进攻。1个连由1047、836高地向662高地、39号高地穿插,占领有利地形,断敌退路,阻敌增援。全歼1052.4、929高地地域之越军后,以1个连兵力控制该地区,1个连为预备队,1个连向929高地北侧展开,由36号高地向918高地、柴山堡方向攻击。攻占918高地后,以一部兵力控制该高地,形成对内对外正面,阻敌地援,防敌逃窜;主力向柴山堡方向发展进攻,配合93团歼灭柴山堡、新寨地区越军;尔后以1个连兵力防守12号高地,1052.4、929高地,其余撤至那宾、江铳地区隐蔽待命。
九十二团二营在995。5高地北侧和1052.4高地北侧各开辟了一条通路,我4连攻占了918高地。两翼穿插分队分别从1171、1047高地向预定目标穿插。7时10分,九十二团二连攻占39号高地。7时20分,九十三团四连攻占1185和1216高地,五连由1185高地向26号高地攻击,基本达成对越南的安明县独立第三营的合围。7时22分、九十二团五连攻占了12号高地,九十三团向11号高地前沿两无名高地发起攻击,九十二团六连、五连边防十三团一连炮兵射击效果提前发起攻击,7时27分,先后占领1052.4及周边的14号、9号、10高地。截断了柴山堡越军溃逃的道路。10时30分,93团5连攻占了柴山堡、新寨,转入搜剿,此时,1250高地已成为安明县独立第3营1个独立的最后据点。九十三团一营调整了攻击部置,在8连主力侧后配合下。再次向1250高地发起进攻。10时27分,越军877团7连和8连一部1250高地增援,进至26号高地东南侧公路一线,九十三团六连部分兵力占领26号高地有利地形。

   我四连从1185高地前出至西南侧450米无名高地,切断越军之间的相互依赖,在友邻六连一部的配合下,粉碎了越军增援企图。由于地势复杂地雷众多,我连只有冒着敌人的炮火,一边排雷一边继续进攻。为增援九十三团二营,沿着24号横扫残敌;我一排在副连长宋昌美、副指导员黄跃龙、排长蒋云的带领下随大部到前敌侧翼进行火箭爆破开辟通道的任务,爆破一组顺利开辟,爆破二组被敌发现,敌火力封锁通道,战友燕兴义被机枪打中,随后一发炮弹将副连长宋昌美、燕兴义等四人炸成重伤,燕兴义在医院两天后才苏醒过来,敌炮火猛烈,一股股浓烈的炸药味和炮弹炸翻的泥土将原地形地貌履盖无法甑别,只有凭直觉向既定方向进攻,我班副班长何良斌在山尖一斜坡阵地上又被敌炮弹块打击下腹部,支前民兵和救护及时将其送到后方医院。二排在连长张武、指导员孙荣科、司务长郭胜安、炮排长李世龙、代理二排长陈炳春率连部、炊事班、六0炮班、5班、6班、9班、配属重机、82无各一个班随部前进,并随时接替作战任务;代理三排长匡传庚率七班、八班奉命向中越边境者阴山一侧的16号高地穿插。其任务是在战斗中担任向敌1036号高地和江利方向实施穿插,断敌退路,阻敌增援,配合主力部队全歼入侵者阴山之敌的任务,由于热带雨淋气候雾大潮湿,三排与后方我部通讯失去联络,在与越军105公安屯的战斗中,班长尹怀忠带领尖刀班跑步奔向41号高地。当他们经过21号高地东南凹部时,左边草丛中突然“哒哒哒……”飞出一串子弹,尹怀忠大叫一声:“卧倒!”随即带一个小组向前摸去,未开一枪,便抓获了2名俘虏。他们乘胜搜索前进,右侧高地上的敌人用重机枪封锁了前进的道路。尹怀忠命令全班分3个小组向敌人扑去。敌人拖起重机枪顺着山背向41号高地逃窜,钻进一座坚固工事。班长尹怀忠和副班长陈绍忠依据地势,出色指挥使敌无法知晓部队意图和兵力。工事里的越军40多人,敌60炮、高射机枪一齐向尖刀班打来。由于尖刀班没有重火器,在兵力上处于敌强我弱,地形也对我非常不利。该排凭借英勇顽强、孤军作战、拖住敌人不敢轻举妄动。尹怀忠在指挥战斗过程中左臀部被打成粉碎性骨折,苏醒过来后又第一时间就想到身边的战友,及时委托请人帮交党费和嘱托战友注意保存实力、消灭敌人。七班战友韩冰、八班战友黄进在攻占41号高地时英勇牺牲。负出了年轻的生命。

   值得一提的是战友韩冰,在未牺牲前为我所作的二件事。一是我在连队接替老文书唐军辉,履行文书职责期间,他主动要求到连部当卫生员,说其家庭中成员有学医的,自己也热爱医务人员的工作。二是在战前抢运弹药,我不慎将自己的军帽丢失,我委托他在去时留心看一下会不会找到,事后他很自责地告诉我没有找到,其实我也知道晚上运弹药,也不可能找到;黄进是战前从师农场调入,虽是黔南同乡,相处上还不是特别投缘。

   4月30日中午约10时,四连向22号高地进攻途中,位于沟底附近时,五班长田光勇位于连长的左侧10多米的地方,报告说打中了一个敌人,随后连队继续向22号高地冲击。5月1日、2日全连在22、23号地域搜剿,2号下午,卫生员曾凡军和我班战友杨德兴在搜剿22号、23号高地鞍部南侧的沟谷找到一越南伤兵,大概也就是田光勇前天经过的位置,俘虏敌一伤兵。随后担架队将其送团部卫生队,第二天传来消息说伤兵已死亡。

   5月3日至5日,全连的主要任务是一方面是继续搜剿防敌反扑,另一方面查实确系当地村民的劝说他们回家,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由于工作量大,白天要搜剿,实在支撑不住累了就在相对安全的地方睡了一觉,晚上连队要在敌可能出现的要道上分防卫区域普设卡点埋伏,每个要点都睁着几双大眼,密切注视着敌方的动向,当时我和本班杨德兴、张志斌一组,张志斌因其有打噜的习惯,在点上没几分钟就开始打噜了,提醒了他几句,他为了不影响整个行动,特别无赖地在点前方十多米的地方,用手榴弹引线将小路两旁的树桩栓上将路绊起,敌如何真来,首先是绊响手榴弹,借以向我后方报信,他用这种极危险的方法,来解决自己打噜的困难。

   30日进攻以后,我们好几天没有吃个一餐米饭,天天以压缩干粮充饥,即使如此,我连严格遵守作战纪律,对当地村民丝毫无犯,老百姓虽穷,但每家几只鸡、鸭、是有的,想吃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我和杨德兴在搜剿敌人的时候发现当地老百姓房前屋后养着蜜蜂,偷着做了一件违反部队纪律的事,我占据有利地形放哨站岗,杨德兴穿戴防毒面具和防毒手套,动手采摘蜂蜜补给体力。后来王顺斌、张志斌好心为了改善生活,到柴山堡敌哨所处拿了一些中国支援越南的大米和红糠,加上自已挖了酷是山药一类的东西煮了一大锅,吃了过后因食物中毒,好几个战友遍地打滚,此次误食差点要了张志斌的命。

   战后,昆明军区授予老山、者阴山地区17个单位、19名个人荣誉称号;给予8个单位记功。 我连七班长尹怀忠被授予“战斗英雄”的荣誉称号,陈绍忠荣立一等功。代理排长匡传庚、陈炳春、班长尹怀中直接提为军官,我于同年考入昆明陆军学校学校学习后也进入了干部行列。

   战史中多次出现我四连的作战英雄事迹,这无疑是对我连的充分肯定,这是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荣誉,借以此向牺牲的烈士表示深深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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